上海行帮隐语习俗
上海地区五方杂处, 因此隐语也与各种地方语交融。又由于黑社会人物与封建行帮也有来往,使犯罪隐语与行帮术语相 混杂,并带上浓厚的封建行帮色彩。主要有:
(l)拆字法:将“男”说成“田力头”,“女”说 成“安脱冒”,“乡村”说成‘寸寸”,“先生”说成“牛一”.
(2)指事法:将数字用某一物 说出。如将1至10分别说成旦底、挖工、横川、侧目、缺丑、断大、宅底、分头、未完、田心等 等.
(3)加字法:即在正常语句中加上一些不表义的字.如加上“红黄白黑”、“东西南北”[ 21等等。“我回家去”可以说“我红回黄家白去黑”.受过训练的人一听即懂,外人是不懂的。
w手势法:用手指、身态或实物表示一定含义。如:“青帮内,成员进门先跨左脚,洗脸时将毛巾 折成三叠,由上到下擦脸,再擦正中,最后擦右股,不准横擦。衣领和袖口只能内卷,不可外翻. 脱帽后要仰放在桌上,表示水中行船……·到团员成员家敲门时,须‘先三后四’,接受别人酒菜 和物品时,须伸左手接物,必须屈着无名指和小指,用拇指、食指、中指接.如果用右手,则必须 屈着食指,以示‘不忘三老四少’。”D1(n茶阵:即用茶壶、茶杯等摆法的不同,表示不同的 含义.如:冷学人在他的《江湖隐语行话的神秘世界》卜]中说:“茶阵,亦名‘茶碗阵’,是清 季‘天帝会’以及后来的‘青帮’‘红帮’等民间秘密组织内部用来表达心迹、斗法及联络的一种 非语言的秘密语形式,土匪强盗也大多用以上种种方法。如美国人菲尔·比林斯利在他的《民国时 期的土匪》中写道:“土匪的黑话不像秘密社会中的语言那么复杂,它们一般是在只有为本地人所 理解的纯正的方言基础上,再加上一些土匪活动中派生出的颇具男人味的语言以及与土匪活动中的 宗教祭把有关的特定语言”,如袜子(臭简)、烟卷(草卷)、枪(胳膊)、机枪(喷筒)、子弹 (白米),“被老百姓杀了”叫做“让老百姓吃了”瞩。这里讲的土匪黑话,大都是语词变义。在 查阅资料中,诸如中国会党史研究会编的《会党史研究》,中国文史出版社编的《帮会奇观》,苏 知良、陈丽菲著《近代上海黑社会研究》,[美]菲尔·比林斯利写的《民国时期的土匪)},都 没有发现旧社会帮派、土匪、黑道人物讲反切语的。因此我们可以说,徽宗语不是黑话一类的东西 。赵元任先生在他的《反切语八种》中说:“北平实际用反切语的大多数是小学生、算命瞎子、流 氓、做贼的等类人……”(川.这些实际上也都是下层老百姓中的一部地陈志良先生在他的《上海 反切语》中说:“反切语,完全是通行于民间的秘密语”,“反切语在上海民间势力虽是浓厚,然 亦并非个个入会说的,而使用反切语最普遍的则为:流氓、唱摊簧的、道土、礼人、裁缝、小学生 等六种人”[刀.这些人实际上也是下层老百姓中的一部分.他们不是黑社会人物,也算不得某一 种行业人,都是平头百姓.中国最大的两个城市北京、上海,均末发现黑道人物及各种帮派人物用 反切语的。这足以说明反切语不是黑道人物用的黑话,而是平民老百姓常说的一种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