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提高征地补偿但愿不是“空头支票”

近日，国家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修正案（草案）》，对农民集体所有土地征收补偿制度作了修改。虽然目前具体修改条款还未可知，但有业内专家推测，此次修改，主要内容是提高征地补偿数额，提高额度可能至少为现行标准的10倍。有专家表示，修正案草案获得通过，也为《农村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条例》的尽快出台铺平了道路。

十八大报告专门提到了改革征地制度，提高农民在土地增值收益中的分配比例，这是征地制度改革内容首次写进党代会报告，被舆论称为国家已经将征地制度改革提到了很重要的地位。如今我们已经看到征地补偿标准将要提高的消息。可见，提高农村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标准，乃水到渠成、众望所归之举。

有网友把一些地方的征地补偿比喻为，征你一头牛，补你一头猪；征你一只羊，补你一只鸡；甚至征你一头牛，补你一只鸡。此言非虚！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陈锡文就说过，一亩地补偿农民15万元，但政府转手出让可以获得150万元的土地收益，这种征地其实是对农民的伤害。北大教授姜明安的举例更让人触目惊心，政府以一亩地6万元的价格征收后，转手就可以通过招拍挂卖给开发商，价值600万元，巨大的价差导致了矛盾频发。征牛补鸡，自然让农民不满。调查显示，过低的补偿已经成为矛盾发生的诱因。结束征牛补鸡的失衡格局，提高征地补偿标准，才能更好地维护农民权利。

提高征地补偿的标准究竟有多高，也许只有《农村集体土地征收补偿条例》出台后才有准确的答案。不过，目前专家提供的一种说法是，提高额度可能至少为现行标准的10倍。为何是10倍？有没有可能更高，或者说会不会设置统一的标准，尚不可知。其实，提高征地补偿标准，何必拘泥于具体的倍数？

要更好地保证被征地农民的权利，应该从三方面着手。其一，尊重农民的话语权、议价权。征地时不能霸王硬上弓，哪怕是为了公共利益，也应该充分征求农民的意见，对征地补偿金的接受度。其二，应该参照或根据市场定价的原则补偿农民。如果一亩地在市场上可卖1000万元，原来的补偿标准是每亩8万元，即便提高10倍，对农民来说仍然吃亏。其三，还应该制度兜底，使农民免于就业无岗、保障无份。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地没了，补偿金又少，且农民工无一技之长，他们何以安放自己的人生？在就业、保障上发力，是政府的职责所在。

还应该看到，尊重农民的话语权和按市场标准补充被征地农民，并不意味着这块地值多少钱，就给农民多少钱。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被征土地属于农村集体所有土地，并非农民的私产。因此，如何平衡国家、集体和个人的利益，就需要一个制度化的安排。姜明安认为，可以以以交易税调节农民卖地收入，如果所有卖地的钱都给农民，政府就没有资金改善医疗、民生建设等方面，所以600万的卖地钱，征收土地交易税300万元，农民还是乐意接受的。这样的做法，减少矛盾，政府也有获利。这种思路是否可行，尚待热议，但释放的信息，不能不关注。

当然，最理想的状态是，让农民直接参与土地交易，农民可以流转自己的部分或全部集体土地，如果农民有了最充分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势必更有利于维护自身权益，但这涉及到土地制度的深入改革。不管怎么说，提高土地补偿标准，都是大好事，能够推动农民的权利更好地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