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韩非子的社会控制思想其实只是政治控制思想,只关心如何最直接、最有效地控制民众以方便当政者的统治,此外的各种社会控制方式则被视为无效而不屑一顾的。
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夫必恃自 直之箭,百世无矢;恃自圜之木,千世无轮矣。自直之箭、自圜之木,百世无有一,然而世皆乘车射禽者何也?隐栝之道用也。虽有不恃隐栝而有自直之箭、自圜之 木,良工弗貴也,何者?乘者非一人,射者非一发也。不恃赏罚而恃自善之民,明主弗贵也,何则?国法不可失,而所治非一人也。故有术之君,不随适然之善,而行必然之道。
-韩非子·显学
其次,韩非子只认为外在控制有效,根本否认内在控制的作用。在外在控制中,他又只重视严刑峻法。
所谓重刑者,奸之所利者细,而上之所加焉者大也;民不以小利蒙大罪,故奸必止者也。所谓轻刑者,奸之所利者大,上之所加焉者小也;民慕其利而傲其罪,故奸不 止也。故先圣有谚曰:‘不踬于山,而踬于垤。’山者大、故人顺之,垤微小、故人易之也。今轻刑罚,民必易之。犯而不诛,是驱国而弃之也;犯而诛之,是为民 设陷也。是故轻罪者,民之垤也。是以轻罪之为民道也,非乱国也则设民陷也,此则可谓伤民矣!
-韩非子·六反
王夫之曾说,法家是一种“乍劳长逸之术”。
物者有所宜,材者有所施,各处其宜,故上下无为。使鸡司夜,令狐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
-韩非子·杨权
韩非子的社会控制思想是建立在不公正的社会分层基础上的,站在统治者立场上,赤裸裸地主张以暴力压服民众,这当然是统治者所乐于接受的,但也不能使社会长治久安的。